文：曾千恒（吉隆坡坤成中学）

即使人类已迈入二十一世纪，战场上的杀戮仍然每天上演。根据TLDRNEWS 报道，单是2020 年与战斗有关的死亡人数已超过十一万人。无可否认，涉及多国的大规模战争已是遥远的历史，但是零星的武装斗争和内战偶尔还会出现在头版新闻。

战争的悲剧让我想起《进击的巨人》。《进》原是一本少年漫画，不是政治科学论文的参考文献，我留意到某些故事情节似乎摘自历史课本，主题围绕在非战主义。而这部动漫连续剧播到第四季时，其片头曲叫〈我的战争〉，热血的音乐风格背后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歌词：“魔鬼装扮成天使的模样”、“小孩紧握最后的硬币” 等骇人情景旨在提醒观众战争如地狱般悲惨。动画里步操的士兵、呐喊的老百姓、破碎的雕像、五光十色的蘑菇云让人联想到战争的破坏性。

到了第四季，一系列的突破性发现大大改变了剧情走向。《进》不再是人类对抗巨人的启发性故事，而是一场人类对垒人类、自相残杀的灾难——海峡对岸的玛雷政府将可以变身成为巨人的艾尔迪亚人视为二等公民，强迫他们搬迁到雷贝里欧隔坨区。此外，玛雷国还长期捏造和散布帕拉迪岛是“恶魔之岛”、艾尔迪亚人是魔鬼等恶意谎言来合理化艾尔迪亚隔坨区的非人道待遇以及该国在战场上滥用巨人的纪录。

玛雷国的隔坨区（Ghetto）、种族歧视、洗脑教育以及艾尔迪亚人的臂章让笔者不禁想起人类史最黑暗的一页——犹太人大屠杀。纳粹德国为了团结国民，将国内外一切问题归咎于犹太人，营造共同敌人来巩固政权。同理，玛雷政府为了自身利益捏造假想敌，鼓吹“恶魔之岛”论，即使艾尔迪亚帝国犯下的罪行已是两千年前的事。

另一边厢的帕拉迪岛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为了应付玛雷国的威胁，男主角艾连主张通过“地鸣”，即操控墙内数千只超大型巨人踏平敌方国度来保家卫国。一旦启动“地鸣”，80% 世界人口将惨遭屠杀。支持这项骇人计划的鹰派（或叶卡派）发动政变来推翻鸽派政府，企图恢复艾尔迪亚帝国的光荣，深得民心。

同样的，民族主义和复仇主义在战间期的德国蔓延开来。《凡尔赛合约》苛刻的条件以及经济大萧条为纳粹党的崛起提供温床。如果将叶卡派挂在嘴边的“恢复艾尔迪亚帝国的光荣”口号中的“艾尔迪亚”换成“德意志”，你可能以为这是纳粹党的宣传片。可见就算在帕拉迪岛，民族主义的渲染力也不容小觑。

战争往往波及无辜的平民，将手无寸铁的百姓卷入硝烟弥漫的战乱中。《进》中的阿尔敏变身巨人时炸毁玛雷国的海军基地，周边的平民区也难逃厄运，一同被夷为平地。一向主张和平、非战的阿尔敏吓得魂飞魄散……不知现实战场上空的轰炸机飞行员是否也有一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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